话剧剧本(7)

23.山包上

背景投影：山野，一架直升机停在山包上，机身上有“八一”军徽和“009”的字样。

布景：一堆方便食品和矿泉水。

头戴通信器的飞行员韩新风向前走来，四下张望。钟卫国和张晓刚跑步上。

钟卫国：同志，我是红军团三连指导员，我们的通信设备坏了，能否使用一下你的卫星通信设备？

韩新风：可以，你要干什么？

钟卫国：我们要向上级报告灾区的灾情。

韩新风（对通话器呼叫）：我是009，呼叫大队指挥部！009呼叫大队指挥部！（没有得到应答。）团部，团部，我是009，我是009……

钟卫国（打断）：同志，这样一级一级往上呼叫，太耽误事了。能把通话器给我吗？

韩新风（摘下头上的通话器）：你要呼叫哪里？

钟卫国：军区救灾总指挥部。

韩新风犹豫了一下，将通话器递给钟卫国。钟卫国接过通话器，戴好。

钟卫国：红军团三连呼叫总部。

通话器：总部听到。请讲。

钟卫国：我部于今天上午10:30进入灾区，立即投入救灾，并基本摸清了灾情。近千栋房屋绝大部分倒塌；全镇约3万人口全部受灾，近一半人被埋。进出道路严重毁坏。

通话器：总部知道了。总部命令你们，不惜一切代价救人！

钟卫国：受灾群众严重缺粮、缺水。我们请求立即空投食品、饮用水和帐篷。

通话器：后方已经筹集到必要的救灾物资。但由于天气和地面情况，下午派出的直升机无法降落。

钟卫国：有一驾陆航直升机已经降落，我现在就是用他的卫星电话跟总部联系的。

通话器：好！我要跟驾驶员通话。

钟卫国将通话器还给韩新风。韩新风接过通话器，戴好。

韩新风：报告首长，我是陆航1大队009。

通话器：很好！我命令，你与三连快速选定新的降落地点，立即返回基地，为运送救灾物资和部队的直升机领航。完毕。

韩新风：009明白！选定新的降落地点，返回基地领航！

韩新风（摘下头上的通话器，对钟卫国）：我的机上有一些食品和饮用水。

钟卫国（转身对张晓刚）：回去找些人来搬东西。

张晓刚跑步下。

钟卫国（从口袋取出一张纸，递给韩新风）：刚才赵副镇长给我画了一张图，除了这个山包之外，附近还有三个山包可供直升机降落。

韩新风：太好了！我们两人实地踏勘一下，我就可以回去把我们中队带过来。

钟卫国：走！

两人跑步下。

张晓刚带领群众和志愿者上来搬救灾物资。

24.川北镇中学废墟

背景投影：小镇废墟，细雨濛濛。

配字幕：5月13日黄昏，震后28小时。

灯光：昏暗。

布景：学校废墟。校门没有完全倒下。

一些学生父母边流泪，边挖渣土。废墟上还没有出现军人的身影。

学生母亲：不是说解放军来了吗？咋个还到这里来啊？你去叫他们快来救救我们可怜的娃儿吧。

学生父亲：唉，解放军只有一个连，百来个人。他们每走一步都有喊救命的人，他们都来了七八个小时，一刻都没停过呢。你怎么好意思叫他们不救别人，来救我们的孩子？

一侧，废墟低下。

肖雪洁：怎么还没人来救我们啊？

魏小聪：别担心，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。

孙丽丽：我好困啊。

肖雪洁：我饿。

孙丽丽（打开水壶，喝一口果汁，盖上盖子，将水壶推倒肖雪洁面前）：你们每人喝一口吧。

肖雪洁拿过水壶，喝了一口。将水壶推到魏小聪面前。魏小聪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。他拿过水壶，用脖子夹着，用手拧开盖子，晃了晃水壶，发现里面的果汁不多了，又把盖子盖上。他咽了咽干得冒火的喉咙，把水壶推还给肖雪洁。

魏小聪：我也很困。但是，我听大人说，要是睡死过去就醒不来了。

肖雪洁（开始哭泣）：我怕死。

孙丽丽：我们轮流睡觉吧。一个人睡觉，两个人说话。

魏小聪：你们两个都睡吧，我不说话。我数数，数到一万下，就叫醒你们。

配录音：直升机螺旋桨声。

旁白：5月13日夜，震后32小时，解放军陆航直升机成功降落在震中各灾区，为灾区人**来了救灾物资和部队。

灯光：变亮。

背景投影：笼罩在浓雾之中的小镇废墟。

旁白：5月14日晨，经过指战员们一夜继续奋战，救出了无数的被埋在废墟下的群众。

王爱民带领三连的指战员、志愿人员以及一支医疗队，跑步上。

学校的大门没有完全倒下，门头上的“川北镇中学”校名清晰可见。王爱民站在校门前呆了呆，然后跑进校区去。

王爱民：同学们！我们是解放军。能说话的说话，不能说话的弄出声响来，我们马上来救你们！

几名战士也同时喊了起来。

废墟下。

孙丽丽：雪洁，魏小聪，你们听见没有？解放军叔叔来救我们啦！

肖雪洁闭着眼睛，没有反应。魏小聪动了动，轻轻哼了一声。

孙丽丽（声音虚弱，哭喊）：解放军叔叔，解放军叔叔……

废墟上。

战士们开始救援。战士们挖掘、搬运的噪音盖住了孙丽丽的呼喊声。很快有受伤的学生被抬出来，医疗队忙着为他们检查身体，处理伤口。学生的遗体也陆续被抬出，被摆在操场一头。

就在原初三(一)班教室附近挖掘废墟的王爱民，似乎听到了什么，他直起腰竖耳倾听。

镜头拉低到王爱民的脚下，接着从左往右拉过，从废墟的缝隙里，可以看到孙丽丽泪痕和着灰垢的脸，她的嘴巴在喊着什么，但在救援的背景声响中，无法听清。她的手伸出废墟，拨弄着地上的渣土，试图发出更大的声响。

这时，抬伤员回来的谢冰清从王爱民身边经过。

王爱民：你听到什么没有？

谢冰清：没有啊。

王爱民：你给我弯下腰，在附近的缝隙里仔细搜索。

谢冰清：好。

谢冰清将担架交给一位女同学，按照王爱民的吩咐，弯腰低头搜寻。她终于看到了孙丽丽的脸和手。这时，孙丽丽已经没有力气哭喊了，本来拨弄渣土的手也无力地搭在地上。

谢冰清（惊叫）：这里真有个学生！